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胥祥伦迅速从椅子上站起,两步越过茶几,抱住坐在沙发上的前妻章小云。两家十几个亲戚就在客厅里。

“当时都以为是去亲她。”胥祥伦的妹妹说。

坐在章小云身边的大女儿突然大喊:“妈妈鼻子没了!妈妈鼻子没了!”——章小云满脸是血,鼻尖、两侧鼻翼的一半、部分鼻中隔和鼻小柱没有了。

2016年7月8日,胥祥伦咬掉了前妻的鼻子。

章小云被送到重庆彭水县当地的医院,医护人员给她包扎伤口,转送重庆西南医院。6天后,在全身麻醉下,她的鼻子动了手术,额部皮下被放进一个100毫升的长方形扩张器,里面注射了生理盐水,用来“养”皮肤软组织。

张小荣在医院接受治疗。《武陵都市报》图

张小荣在医院接受治疗。《武陵都市报》图

2017年2月12日凌晨近5点,章小云和两个女儿坐在上海某火车站的候车室。她的说话声很细,从遮住鼻梁的口罩透出来,“希望手术顺利。”她说的是2月14日的鼻再造手术,用的是额头上“养了几个月”的软组织。她的前额凸起一个包,戴着黑色的冷帽也没法完全遮住。

“希望女儿去到那边好好读书。”她又说。两个女儿即将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下车,在新学校开始新的生活。

出走

2月12日凌晨4点20分,澎湃新闻记者和章小云在她住处的小区门口碰面,一起搭出租车,送两个女儿去火车站。

和她们母女打过招呼,9岁的二女儿回以微笑,12岁的大女儿只是面无表情地看记者一眼。一路上,大女儿都在看窗外的风景,偶尔把头侧到章小云的耳边说话。

“大女儿很安静,不怎么理人。”到了火车站,负责送两个女孩去新学校上学的某慈善机构工作人员说。

“她现在比以前好很多了。”章小云说。

章小云在重庆治疗期间,心理医生周宁第一次见到大女儿,觉得“虽然章小云鼻子被咬掉了,问题最大的却是大女儿”。

那是在西南医院旁的一个出租屋里,大女儿蜷缩在屋子的角落,“目光呆滞”,看周宁的时候是“低着头,眼睛往上翻的”。周宁和她搭话,她不吱声,只是点头、摇头。

“一个13岁的女孩,她爸爸带着她在闹市区的十字路口,让她当街跪地,胸前还挂着牌子。这个事情对孩子的影响是非常大的。”周宁说,大女儿曾对她表露过轻生的念头。

去年6月,章小云决定趁胥祥伦去重庆上班,离家出走,去上海的一个朋友家暂住,一边找工作。

离开前一晚,她跟大女儿道别。

“万一爸爸回来要赶我走怎么办?”

“不可能,毕竟他是你爸爸,再说你还有爷爷奶奶。真要你走,你就赖着不走,就说要跟爷爷奶奶在一起。”

开往上海南的火车上,章小云觉得心里不踏实。和胥祥伦一起生活,她“寒心死了”,离开了却感觉不到轻松。“我知道他(胥祥伦)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的,我一直都知道。”

章小云说,离家后,胥祥伦给她打电话,让她再给自己一次机会,承诺不会再打她了。她把胥祥伦的电话号码拉进黑名单,胥祥伦就用微信找她。微信也拉黑后,胥祥伦用大女儿的微信,让两个女儿和3岁的儿子轮流在微信语音里骂“妈妈是贱人”。章小云只好把女儿的微信拉黑。

章小云前夫让大女儿跪在闹市区“找妈妈” 。图片来自网络

章小云前夫让大女儿跪在闹市区“找妈妈” 。图片来自网络

胥祥伦四处打听章小云的下落。听章小云的朋友说,章小云提过要去江苏南通打工,胥祥伦就拉着大女儿去南通“找妈妈”。他对大女儿说,找不到妈妈就不让你去读初中。

几张大女儿跪在南通闹市的照片,被胥祥伦发在女儿的朋友圈和六年级的同学群上。照片中,大女儿胸前悬挂一张牌子,牌子上有两张照片,一张是章小云的半身照,一张是章小云和两个女儿的合照。照片下方写着,“妈妈您快回来,我们想您啦,联系电话187XXXXXXXX。”

后来,前来采访的央视记者问大女儿,当时想不想找到妈妈,“我又想,又不想。因为如果见到妈妈的话,爸爸肯定不会放过妈妈的。”

章小云在网上看到女儿的照片,心痛不已,她拨通了胥祥伦的电话。胥祥伦叫章小云回彭水,商量孩子的抚养问题。

2016年7月,洪水侵袭南方多个地区。章小云买的火车票晚点十几个小时。胥祥伦催得紧,章小云改乘飞机到长沙,找到住在长沙的胥祥伦的堂弟胥锐和堂妹胥欣,准备在他们的陪同下回彭水。

“你反正就到长沙来,我们一起回去保护你。”胥欣对章小云说。

责任编辑:肖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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