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上谈兵 | 这种平民球队 缺了谁都会很头疼！

绿军团队缺一不可！

艾弗里-布拉德利并非什么大神，但他对于凯尔特人特殊的架构却极其重要。绿军对老鹰的系列赛很能说明问题：当一支球队依靠深度建队时，有时候一次受伤就会导致功亏一篑。

布拉德利倒下后，主帅史蒂文斯一度被迫使用亨特和洛奇尔，这在重要的季后赛本来不该出现。史蒂文斯还曾让斯玛特首发，这个调整很聪明，毕竟斯玛特是除布拉德利之外，唯一能追上蒂格的外线；特纳太慢了，克劳德受到不合时宜的踝伤影响，绿军也不想让托马斯去追老鹰难缠的控卫。

但撇开那些意外爆发，斯玛特并不会投篮。凯尔特人常规赛的两名首发内线萨林杰和埃米尔-约翰逊，擅长区域都在罚球线以内，这意味着他们的对位者也可以回缩。再加上斯玛特的防守者，可怜的托马斯就没有突破空间了。

史蒂文斯很快意识到了这点，开局仅仅3分钟就改打小球，让特纳顶替约翰逊。问题是特纳也不会投篮。改打3名非射手的小球，其中俩人是侧翼，并不会带来小球的额外好处。这只会让你变得更矮，即使在现代NBA仍是副作用。一些有斯玛特和特纳的关键阵容，至少得带上布拉德利、杰雷布科和奥利尼克（也因肩伤缺阵）其中俩人是有原因的。

老鹰的防守仅次于八爪狂鲨马刺，尤其擅长对付不会投篮的球队。老鹰会用霍福德和米尔萨普的速度去三分线外防挡拆，身后的协防者们随时准备杀入禁区掐顺下。

要无视弱侧射手回缩禁区，需要整个团队层面的信心加持。老鹰希望他们用4条长臂包夹，能强迫对方持球者远离篮框控球，绞尽脑汁才能找到出球点。这不会是禁区，而是准空位球员，那么持球者（例如托马斯这样的矮个子）就得做一些横贯半场的长传。

老鹰押宝自己能跑过这些传球，归位防射手并让时间耗尽。一些射手配置精良的队伍能把它当成突破口；老鹰上赛季送给对手最多的三分出手，把自己吓个半死。

“我们不想丢这么多三分，”老鹰主帅布登霍尔泽3月告诉我，“但这是一场持续战争。你没法像我们这样对球施压，同时又不留一点空隙。”

射术不精的球队就没法照本宣科了。老鹰能摧毁这样的对手，而没有布拉德利的凯尔特人，则会从平庸的投篮球队，变成只比76人灰熊略好的最差之一。任何时候只要有绿军球员靠近篮框，就会发现面前多一个人——比如贝泽摩尔会放空特纳，重点防斯玛特的突破：

当贝泽摩尔放空右侧底角的特纳时，斯玛特和约翰逊的挡拆还没开始打就知道结局很惨了：

斯玛特把球传给克劳德。如果是健康的时候，他有5成机会过掉米尔萨普突破。但现在这个假设不成立。贝泽摩尔还能优先防克劳德，而非回去防特纳。

老鹰的战术比预想中要复杂。科沃尔其实只需要后退绕过约翰逊的掩护，任凭斯玛特干拔打铁就行了。老鹰对斯玛特、特纳，甚至是克劳德（开局火热后三分命中率降至33.6%）都经常这么做。

凯尔特人是一支很容易针对的球队，没有布拉德利会加倍明显。他们每个回合都会尝试大量战术——手递手、空切和无球掩护。始终选择绕防，那么一切动作就没用了；没有凯尔特人球员能把球带进15尺，让他们相当绝望。绿军下半场有所回暖，但这类似于垂死挣扎——靠特纳投中距离和约翰逊低位背打，团队层面是无法保持的。有布拉德利利用掩护至少能扛起一些风险。

老鹰甚至敢用米尔萨普换防托马斯，乍看像是致命的错位。但米尔萨普手脚都很快，即使是托马斯过了他，老鹰还能准备好协防：

这样换防有另一个好处：如果凯尔特人投丢了，老鹰第一时间可以让米尔萨普对位更矮的防守者。

现在凯尔特人很头疼：托马斯既是他们最好的射手，也是他们最好的控球手——差距不是一点点。这听起来很厉害——就像在说库里——但在错误的环境下就不那么乐观了。如果托马斯有球，意味着5名防守者都会关注他，同时没有任何好射手处于空位、如果托马斯没球，任何麻烦都不会发生。

绿军下半场开局连续让斯玛特打了3次挡拆。这并非意外，甚至称得上最后的希望——就是想看看如果最好的射手托马斯不持球，老鹰会不会让至少一名协防者离开禁区。某个回合确实有用：

凯尔特人让托马斯在弱侧移动，对位的蒂格就无心协防——他面临的是两难选择：要么防约翰逊顺下无视绿军最危险的射手，要么紧追托马斯让篮框裸露。

不幸的是，斯玛特并没有准备好接受这样的挑战。他打挡拆比以前有进步，但仍然会在人堆里勉强出手，失误也有不少；斯玛特本赛季打挡拆有20%的几率丢球，在178名至少打50次挡拆的持球者里排137位。

特纳要好得多，凯尔特人后来就让他取代斯玛特首发。但特纳首发对凯尔特人的防守又有影响。他们不相信托马斯能防蒂格或科沃尔，当第2场试着让托马斯防科沃尔时，老鹰神射手很快就抓住机会命中空位三分。

特纳的速度很难追着科沃尔绕过重重掩护，也跟不上蒂格和施罗德。如果凯尔特人让特纳防控卫，老鹰会试着放弃传统挡拆，直接让控卫一对一。

老鹰教练组很清楚，蒂格和施罗德过人杀进禁区并带动进攻有多么轻松。这是一场内部拔河。单打有悖于他们强调分享球的习惯，球队也不确定控卫们能否在自主进攻和突分队友间找到平衡。

但特纳防蒂格会让这些单打变得致命。底线是，凯尔特人认为特纳和托马斯防贝泽摩尔时都最舒服，但只有其中一个人可以干这份工作。两害相权应该是托马斯。布拉德利在就没有这种问题。

进攻方面，凯尔特人有办法开发更多投篮。他们让杰雷布科打首发大前锋，无论是搭配克劳德——他们的首席小球四号——还是在克劳德休息的时候。如果奥利尼克伤愈，他们还能让杰雷布科和奥利尼克一起上——奥利尼克担任射手中锋是绿军本赛季常见的布置。

如果奥利尼克难以归队，史蒂文斯或许会重新启用第2场上半场末段的布置：短暂打超级小球，杰雷布科担任中锋，克劳德担任大前锋。凯尔特人现在困难重重，上赛季几名传统内线受伤时就这么干过，对托马斯至少是有些微帮助的。

“这套阵容很快，能给对手制造麻烦，”史蒂文斯夏天告诉我，“我们难免付出代价，但这也是比赛的一部分。”

老鹰面对这组人会采取无限换防。他们比上赛季更经常换防了——即使这并非布登霍尔泽在马刺时的强项。霍福德和米尔萨普能跟住大部分后卫是关键。

“我真的希望大家可以多交流，因为你能听到好的球队都是不停地说，”贝泽摩尔告诉我，“换防能奏效当然很棒，但前提是交流顺畅。”

凯尔特人能够惩罚这种换防；如果周围是杰雷布科、奥利尼克和克劳德，他持球突破霍福德就会更有威胁。但反过来老鹰也能占便宜。没有凯尔特人球员能制造低位错位，但老鹰的大个子可以；凯尔特人打得越小，霍福德和米尔萨普就能越经常背身。如果挡拆打不起来，绿军就得更多尝试勇士的“全民空切”，两名无球球员交叉跑位，寻找预期之外的突破点。

并非所有麻烦都来自布拉德利的缺阵，但其中不少确实如此。打老鹰碰上这种事是很头疼的，他们就是绿军的升级版，上赛季虎头蛇尾已经有过类似的体验。这种强调每个部分环环相扣的队伍，往往在其中几个环节崩溃后就会出现连锁反应——即使是不那么关键的环节。

深度是个有趣的玩意儿。有深度并不意味着就比巨星球队能抵抗伤病。它有可能是反过来的：如果每个人都得靠彼此提升，或者填补其他人难以填补的空缺，那么缺了其中一两个影响就很大了。

明星可以解决任何问题。这就是为何每队都想要他们，76人甚至为此摆烂3年。骑士上赛季灾难不断，却靠明星一路打到总决赛。

不过詹姆斯不只是明星。他是历史前10乃至前5的超巨。光靠一位明星不会走得太远。问问浓眉、勒夫、哈登、考神、甜瓜以及上赛季的雷霆就知道了。上赛季的老鹰，本赛季的凯尔特人所经历的，并不能否定他们的建队模式。总不能每支好球队都学76人一起冲进马桶里吧。

每支球队都需要足够好的伤病运气和对位优势，才能通过4轮系列赛。即使是勇士，一次踝伤也会让他们降为中上的水平。有时候只要一切顺遂，没有前10球星照样能在五六月有所作为：近乎完美的健康状况，友好的对位，以及关键对手的伤病。

当然这是低概率事件。但夺冠本来就是低概率。再说一次：一名“普通”的超巨并不能单靠自己。究竟什么是明星？米尔萨普和霍福德不是超巨，但他俩都是联盟前20的球员，米尔萨普本赛季还接近前10。（顺便一说：还记得爵士让他在巅峰期毫无回报地离开吗？我们能否别再把爵士这种行为高尚化，即使他们是在摆烂？）

老鹰全面到能打任何风格，对阵任何对手。老鹰不怕小球伎俩。外线再升级一点儿，老鹰就会是伟大的球队。但这些是休赛期该讨论的事——包括衡量薪资空间、交易资产，以及施罗德能否成长。

休赛期还有好几周才会开始。这支凯尔特人拼得很凶，极度自信和团结。他们会回家再战，不会投降。只是因为不够健康，他们才落后于对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