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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峡网7月13日讯(海都记者 陈建辉 王金淼 通讯员 梁少煌 文/图) “制秤的人心要正,天地之间有杆秤,做秤也是做良心。

半趴在一张布满密密麻麻钉眼的木凳上,用底部铜片已磨得锃亮晃眼的刨刀不急不慢地打磨秤杆,偶尔抬起秤杆,闭上右眼,用左眼轻瞄一眼秤杆的直度,再划刻度、测准星、钻孔打眼、钉星子……十多道工序,每一步他都做得一丝不苟。

点星眼是个技术活

点星眼是个技术活

南安洪濑镇区隘门街77号,简陋破败,地上满是锯子、刻刀、小锤、锉刀、刨刀,要不是墙上挂着一排排长短不一的杆秤,这家毫不起眼的小店很难引起路人注意。今年54岁的杨安福习惯于安静地窝在这。他觉得,制秤,心中就要有一杆秤,而这杆秤,要求他耐得住寂寞,静心而默默坚守着。

锉刀削秤杆

锉刀削秤杆

铁饭碗手艺

70多年前,祖父举家从浙江温州敖江迁来泉州开杆秤铺。那时,制秤是一门铁饭碗手艺,到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,商品交易暴增,制秤行业迎来前所未有的辉煌。那时,一杆常用的秤能卖到18元,跟他在机械厂干一个月收入一样多,大秤更是高达50多元,能赶上干部工资了,这让杨安福也忙里偷闲加入到家庭制秤流水作业中。后来,下岗后的他干脆继承祖业专心制秤。

制秤从秤杆选料开始,杨安福偏好采用质地坚硬的红木、檀木等,买回胸径三四十厘米、没有节骨眼的大圆木料,再劈成3厘米的正方形木条,给杆两端包上铜鞘,用刨具、细砂布反复打磨抛光,力求头尾细中间粗、整体圆滑,并让铜片与木秤杆无缝衔接,摸上去光滑如玉。打磨的关键是要求秤杆一定要笔直。

杨安福为秤杆打磨抛光

杨安福为秤杆打磨抛光

一杆秤准不准,就看平衡点(叨承)找得对不对、刻度划分均匀不均匀。杨安福用墨斗在秤杆上弹出一条墨线,再用圆规小心翼翼、精准均匀划刻度,刻度划多少,事先要根据杆秤所称重量来定。再测定盘星,也叫和秤、定叨承,在秤杆上挂上秤盘,放上砝码校验,一点一点挪动秤砣,找到平衡点做个记号。如果叨承定准了,称物时,提纽与铁钩两条线是双平行的,并与杆秤垂直。

钻孔打眼很容易因用力过猛而失手,因为秤杆细小圆滑,大秤小秤上都要钻上百个星眼,要求整齐均匀,星眼要不大不小刚刚好,由此这道高难度工序也被称为“点星”。

厘秤上的刻度,要用放大镜标记

厘秤上的刻度,要用放大镜标记

杨安福悄无声息地拿出一个有点像跟弹棉花的弹弓、用红绳牵拉的雷公钻,左手紧攥秤杆压在木凳上,右手飞快转动,很快,已标记好的星眼上就出现了一排跟针孔一样大小的星孔。

钉星子也叫镶秤花,是公认的制秤技术难点之一。杨安福戴上厚厚的老花镜,左手将铝丝插入星孔,右手用锉刀飞快割断铝丝,要求整个动作一气呵成。他说以前钉星子普遍采用性能稳定的水银,因为有毒性易伤手,后来渐渐改用铝丝了。上色打蜡、检测后,一杆秤才算完工了。

杆秤变身“工艺品”

杆秤变身“工艺品”

做秤就是做人

从穿开裆裤起就摸秤的杨安福说,最难做的还是厘秤,这种秤的秤杆只有20厘米长,秤砣也小得像一颗小糖块,最小刻度能精确到“钱”甚至“厘”,古代都是用来称白银、黄金、名贵药材等。

“良心几斤几两,全在一杆秤上。”在杨安福看来,做秤就是做人,制秤的人心要正,正如古话说“天地之间有杆秤,做秤也是做良心”。因此,每当手持杆秤,他内心都战战兢兢,时刻提醒自己守住规矩不越线,不在秤杆上打马虎眼,也不做缺斤少两的亏心秤。

制秤在古代是百工之首,仅从秦始皇统一度量衡算起,也有2000多年历史了。而今,电子秤基本上完全替代了杆秤,制秤这一老行当正渐渐淡出我们的生活视线。只是在闽南习俗中,新婚、乔迁还是要悬挂一杆秤,以祈求吉祥、驱邪镇宅。也有一些新加坡、马来西亚和中国台湾等地的游客慕名而来,专门向他买那些上了年纪的旧秤,杆秤只是作为艺术品而被收藏,或许永远失去了使用价值。

由于制秤程序繁多,世世代代以来,都秉承家族成员分工协作,全家上阵。然而,近10年前,杨安福的妻子和儿女就开起了家具家电店,生意也挺红火的,只有他舍不得关掉这间小店,也离不开这门手艺。

责任编辑:黄小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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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键词: 山寨 假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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